从上海到北京
“小区里还有其他花园,都是老人下棋用的,不好玩。百草园有我们小孩子玩的地方。”12岁的男孩海滔对南方周末记者说。
百草园中被说起最多的故事,就是“海滔和他的鸡冠花”。海滔有些内向,在家里话很少。“百草园”号召大家“植物漂流”,交换家里的植物,他搬来了家里的鸡冠花,一棵鸡冠花很快长成了一丛。鸡冠花枯萎后,海滔采集了种子,等来年再种。
妈妈发现海滔更开朗了。他每天整点起床观察小花园,什么花开了、什么果实被摘了,回来都告诉家人。很多妈妈都记不住的植物名字,他都烂熟于心。果实被摘掉他也不难过,“本身就要分给大家,不过最好成熟后再分”。
“小孩子种得不好,甚至失败了也没关系,失败也是种教育。”北京修实公益基金会新公益部部长李松睿说。
修实公益基金也计划在北京推进社区教学花园。“郊区-公园-社区”,李松睿和刘悦来的推动路径类似。2016年,在北京郊区建设过农场的李松睿组建了一个“抱朴永续”自然教育团队,与中国园林博物馆合作,建设了公民参与式的农园,开展了22次活动。
“每次都有两三百家长报名,我们只能筛选出20个家庭。”李松睿说。他们意识到,要满足自然教育的刚需,建设在园林博物馆的“可食地景”还远远不够。2017年初,李松睿和同事们联系了北京的社区,初步达成了协议。
社区花园的概念在国际上早已盛行。比较有名的是二战后,美国为了增加农产品产出,城市“胜利花园(Victory Garden)”在鼎盛时期,生产的蔬菜占全国总产量的40%。法国巴黎也在2016年颁布了法规,鼓励市民成为“公共空间的园艺师”。
社区花园的理论支撑很类似,刘悦来和李松睿都在三年前接触到这个概念:“朴门永续设计”。
朴门永续译自英文permaculture,来自permanent(永恒)+agriculture(农业),在1970年代由澳大利亚的生态学专家提出,后传入台湾,其核心价值是“照顾人、照顾地球、分享多余”。
“朴门是种伦理和原则,教大家如何正确、聪明地生活。学习‘适切科技’: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比如集水、小温室、堆肥的小装置都可以自己弄,不要什么都去买。”李松睿说。他和刘悦来都希望通过孩子的自然教育带动大人生活方式的改变。
同济大学附属实验小学朴门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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