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开启了一轮“裁员潮”。曾几何时,新势力造车企业以“行业颠覆者”的姿态大举进军,随后开始了一波“稳准狠”的挖人大战,目标从自主品牌到合资品牌,涉及从研发、制造到营销、战略等各领域人才,让传统车企很是“头疼”。
但从今年开始,裁员的消息开始时有传出,云度新能源和国金汽车被曝出以放长假的形式变相裁员;蔚来方面称,公司这一阶段正在进行“局部优化”及“提高运营效率”。中国人才研究会汽车人才专业委员会秘书长李喆乐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当前车市下行压力较大加上资本收紧,直接导致了造车新势力通过裁员来减轻资金压力,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从过去的“野蛮生长”到如今的“瘦身增效”,新势力企业在人员的规划和结构搭建方面正在变得越来越理性,这也多多少少推动汽车人才整体朝着更加健康方向发展。
多家新造车企业裁员
今年7月,云度新能源被传出工人离职频繁、被强制休假的消息。对此,云度公关部负责人回应称,云度去年集中生产了一段时间,库存已经足够,员工休假属于正常假期休整,不存在强制休假一说,同时也否认了人员规模大幅缩减的传闻——“云度目前的员工人数总量还保持在1000多人,且招聘工作还在按计划持续进行。”
与云度新能源同样曝出以放长假的形式变相裁员的还有国金汽车,据知情人士称,国金汽车在今年已放了两次长假,同样存在拖欠薪资的问题。淄博市高新区管委会办公室就欠薪一事作出回应称,公司正在积极筹备资金,将于9月前把拖欠的工资发放到位。
资金压力颇大的拜腾也传出了裁员的消息。据拜腾汽车一名内部员工透露,从7月3日开始,拜腾启动内部裁员计划,首当其冲的是上海销售公司,美国也裁了几个小组,接下来南京工厂和上海的全球业务部门也将被波及。
无奈裁员的还有造车新势力的头部企业——蔚来汽车。据媒体最新报道,蔚来位于美国硅谷的分公司正在缩减规模,截至美国时间8月16日已裁减100名员工。此前,蔚来汽车被曝出国内员工将裁减千人左右,对此,蔚来汽车总裁秦力洪回应称:“蔚来今年一直在做局部优化,提高运营效率,也是这个阶段我们该做的事。”关于员工规模,秦力洪透露,蔚来的员工最多时也未超过1万人,而现在的员工总数为8800多。
与裁员同时发生的,还有联合创始人的出走。4月,拜腾联合创始人毕福康离开公司落下实锤;8月,蔚来的联合创始人郑显聪也将从蔚来的日常业务上荣休。
主动应变积极“瘦身”
就在两三年前,造车新势力还是“挖人大战”的主力军,目标企业既有广汽、一汽和上汽等国有企业,也有特斯拉和雷克萨斯为代表的外资品牌车企,甚至还有腾讯和京东等互联网企业。据不完全统计,2018年有多达160位车企高管职位发生变动,业内人士认为,汽车行业高管变动过于频繁,造车新势力“挖墙脚”功不可没。一位传统车企的人力资源负责人在谈到前两年新势力“挖角”时还心有余悸:“他们太狠了,‘挖人’都是一个团队地挖。”
当然,为尽快打造出一个相对完整和成熟的团队,造车新势力在初创时期疯狂“挖人”也无可厚非,但当时给汽车人才的发展环境带来了极其不利的影响。据上述负责人透露,由于新势力企业以重金招揽人才,直接导致传统车企内有部分人“坐地起价”,要求企业支付双倍甚至更高的薪酬,远远超出了企业能负担的范围。“事实证明,过高的薪酬并不利于企业的长期健康发展,这从新势力的裁员也可见一斑。”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如是直言。
在李喆乐看来,以蔚来汽车为代表的造车新势力在现阶段选择“瘦身”,也是主动应对市场变化,积极优化人员结构的表现之一。“汽车制造行业对于人员效率的要求比较高,过去那种人才队伍野蛮扩张的方式并不利于企业稳定发展。”李喆乐表示,通过合理科学地减员,减少不必要的支出,重新梳理并搭建高效的人员体系和管理架构,这对于新势力企业来说是一件好事。此外,就汽车行业人才的整体发展环境来说,新势力企业在吸纳和留住人才方面更趋于理性,也会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推动人才合理归位的作用。
人才队伍结构调整优化
据不完全统计,我国造车新势力的融资规模已经超过1700亿元,但对于资金密集型的汽车制造业来说,如果无法实现盈利,融再多的钱都不够花。“导致新势力裁员的主要原因应该还是来自资金方面的压力。”中国汽车工业协会秘书长助理许海东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目前新势力的产品销量与传统车企相比偏低,加上持续投入带来的资金压力,只能通过裁员来节约“过日子”。
“适当裁员确实是成本管控的一个重要举措,而成本控制也是造车新势力需要重视的一大课题。”但许海东强调,造车新势力在进行人员结构调整时,要对研发人员队伍予以充分的重视。新势力企业需要集中力量,打造出一款能获得市场和消费者充分肯定的“爆款产品”,而这背后,自然离不开研发团队的支持。许海东认为,尽管当下资本收紧、竞争对手越来越多,但造车新势力仍然有存活甚至胜出的机会,从往年的发展趋势来看,下半年的新能源汽车市场表现通常都好于上半年,基于此,新造车企业下半年的市场环境将会有所好转。
值得一提的是,“减员增效”并不只是造车新势力的首要任务,这也是当下传统汽车企业确保一定利润率的重要途径。根据汽车人才研究会日前发布的《2018年中国汽车行业劳动用工对标报告》,汽车行业整体离职率高于入职率,首次出现人员净流出情况。李喆乐指出,这并不意味着汽车行业失去了吸引力,反而是汽车人才“由高速发展向高质量发展转变”的重要标志,原因在于人员净流出情况以非管理技术人员为主,这与国内智能制造水平的不断提升密切相关,而管理技术人员总体上实际还处于不断增加的状态。针对传统车企一方面面临人才结构性过剩的发展瓶颈,另一方面又遭遇高端人才不足的难题,李喆乐建议,车企应审慎运用灵活用工策略,分步开展减员增效,优化现有人员结构,来实现有效控制人工成本的目的。
“中国汽车产业正走在由大变强的道路上,我们需要培育出世界级的优秀品牌、提供更加优质的汽车产品以及掌握更多关键的核心技术。”李喆乐认为,在建设汽车强国的过程中,车企还需要重视的一个重要议题就是全面提升人才的管理水平。汽车人才是企业发展的重要根基,只有不断完善人才体系,构建健康有序的人才发展环境,才能更好地助力汽车产业向着更高质量发展的方向迈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