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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一文章:只有你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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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是译文版的2007-05,作者 乙一 很感人  只有你能听见  乙一  PS :“也许你受了许许多多的伤,也许你觉得自己非常寂寞,也许你没有可以信赖的朋友,也许你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在冰冷的令人忍不住哭泣的风里,也许你只能一个人孤独的行走。  但是没关系,不用担心。无论怎样艰难,都会有一个小小的收音机陪在你身边,给你面对的勇气。”  我恐怕是这所学校里唯一一个没有手机的女高中生了。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去唱过卡拉OK,也没有拍过大头贴。在如今的时代,像我这样的人是在很稀少,这一点我自己的心里也很清楚。  虽然校规禁止学生带手机,但实际上大家都带着。说实话,每当我看见教室里的同学纷纷摆弄自己手机的时候,我的心情就变得难以平静;每当教室里响起手机的铃声旋律,我就感觉自己像被遗弃了似的。看到他们所有人都在通过那个小小的通讯设备交流谈话,我一次又一次的被提醒着:我没有任何一个朋友。  教室里的每个人都借着手机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然而我却不在这网里。所有人不必真的携手便能快乐的说着笑着,而我却如同孤独的石子,被他们踢出圈外。  我一直希望能和大家一样有一部属于我自己的手机,但我没有可以交谈的人。这也是我没有手机的真正原因。这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会给我打电话的人,一个都没有。同样的,能和我一起去唱卡拉OK的人,能和我一起去拍大头贴的人,也一个都没有。  我不擅长说话,不管和谁说话,不知不觉间便会摆出防御的姿态。我害怕被人看穿自己的内心,回答的时候总是含糊不定;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我便暧昧的笑着,直到对方失去交谈的兴趣。当他们在我这里碰过许多次钉子之后,也就渐渐的疏远我,在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了。  我也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想来想去,大约只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以前的自己对别人的话太过当真了吧。如果对方明显在开玩笑道没什么关系,但当对方说的并非真心话,而只是一般社交辞令的时候,我常常会反应不过来,把他们的话当了真。不管和谁说话,都会很认真地回答对方,只有到最后从周围人泄漏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自己的反应被当成了笑柄,这时候才会明白事实究竟是什么样子。  “呀,你的发型好漂亮啊。”  我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有一次剪了短发。有个女孩看到之后这样对我说。那时候我开心得不得了,感觉自己非常幸福,以后连续两年的时间,我都保持着同样的发型。  但是那个女孩的话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恭维而已。直到成为中学生之后,我才明白了这一点。某一天,我走在学校的走廊里,那个女孩带着几个朋友从我身边经过。她抬头看到了我的脸,凑到朋友的耳边悄悄说:“那个女的一直都是那种发型,难看死了。”  最不想听到的话,被我听到了。那一瞬间我仿佛失去了重量,像个傻瓜一样卷在她的低声耳语里,被扔到世界中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类似这样的经验一点一点积累起来,到最后,我在无论和谁说话的时候,都带上了神经质般的紧张。  春天的时候,我进入了现在这所高中,但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和任何人交上朋友。于是我成了教室的一种特异的存在,谁都不愿意接近我,就像我是他们身体上的某处不愿触及又不得不存在肿块一样。虽然我身处在教室里,但感觉自己仍然在外面。  最难熬的是休息时间。兴趣相投的人们都离开座位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而我,当然只有一个人继续坐在椅子上。教室里确实充满了快乐的喧哗,但我周围的空间却与教室剥离开,只有不断增长的孤独感包围着我。  其实我一直都很清楚,没有手机的事实只不过是我没有朋友的一种表现罢了。我总感觉自己缺乏与人正常交流的能力。在结识朋友的事情上,我是个废物。  在教历史,我常常伪装出一副完全不在乎有没有人同我说话的样子。可以一直伪装下去的话,如果哪一天我真的不在乎了,那会是一件好事吗?  每当看到那些女孩子提着手机链,把贴着大头贴的手机在面前晃来晃去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无法忍受的心情。那些女孩子一定有很多很多要好的朋友,手机里的电话号码多得都要记不下了吧。我多羡慕她们呀!要是有朝一日也能变成她们那样子该多好。每一次我这样想着,总觉得鼻子酸酸的,似乎马上会有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午休的时候,我经常到图书馆去。教室里没有我的位置,偌大的校园里,只有图书馆才是唯一一个可以收容我小小身躯的地方。  图书馆很安静,房间里都安装着空调。如今正是冬天,墙角的电热器向房间里送着一股股暖暖的空气。对于我这样很容易的冷天感冒的人来说,能有这个去处,实在是值得庆幸的。  我总是尽可能避开其他人,选择一个靠近电热器的作为坐下来。离下午的课还有几十分钟的时间,我要么一遍遍读着喜欢的短篇小说集,要么打着瞌睡消磨中午的时间。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伏在桌上一闭起眼睛,头脑中就会想起手机的事情。  如果我也有用手机的权利,那该用什么样子的手机才好呢?最近一些日子,我常常在考虑这样问题。至少想一想不会妨碍到其他人,也不用害怕被人嘲笑。想象总还是可以的。  颜色要白色的。抚摸的时候要有一种光滑细腻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这只想象中的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手机,让我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点点微笑。对我来说,想象是一种不能缺少的能力。  一天的学业结束之后,所有年级当中第一个离开学校的,永远都是我。我的脚步并不快,然而我没有参加任何课外活动部,也没有任何可以一同游玩的朋友。课上完了,学校对我也就没有了用处。我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低垂着双眼,以个人慢慢向我自己的家走去。  在路上,我有时候会走到电器商店里,拿几张手机的宣传广告出来,坐在摇摇晃晃的公共汽车上慢慢看。我读着最新机型的说明,感叹着“咦,有这么方便的功能呀”,不知不觉就到了该下车的时候。  我的父母回家的时候都很晚,我又是独生女,即便回到家,家里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我走回自己的房间,把广告传单放在桌上,两只手托住下巴望着它们,就像在图书馆的时候一样,在脑海中勾勒一只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手机的模样。  我尽可能把我的手机想象成真实的东西,仿佛它正摆在我的手边似的。这个想象中的小小机器,和真正的手机一样,液晶屏幕上也表示这时间,而且闪烁着暗绿色的广,即使在周围一片漆黑的时候也不会看不清时间。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最喜欢的电影音乐就会想起,那是《甜蜜咖啡屋》中的主题曲,很美的旋律。动听的和弦,呼唤着我的注意。  母亲回到家的声音终于把我拉回了现实的世界。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  上课的时候也好,吃饭的时候也好,我一直畅游在自己对手机的想象之中。洁白的外壳,美丽的流线型机身,仿佛是一件精美的瓷器。试着握住的时候,重量出人意料的轻巧,尺寸也纤细的正适合握在手里。当然,说是这样说,实际上头脑中的手机不可能真地握在手里。所谓我在手里的景象,只是想象中的场景罢了。  渐渐的,不管闭上眼睛还是睁开眼睛,我都能感觉到头脑中那个手机的存在了。当然我也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其他的东西,然而在正常的视觉之外,在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我分明看见一个小小的白色物体放在那里,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东西变得比其他所有的物体都更加清晰。  我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度过的,现在终于可以不需要其他人便可以让我自己快乐起来了。只要想到我有一只谁都没有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手机,我就会变得很开心。在想象中,我不知道抚摸过她的表面多少次。它不需要充电,键盘上也没有一点污渍,液晶屏幕也一直准确无误的指示着时间。  这只手机深深刻在我的头脑里,真是到连我自己也无法否认它的存在。  一月的某个早晨,天气很冷,从窗户里看出去,外面一片冷清的景色。天空阴沉沉的,阴郁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被闹钟唤醒的我慢慢爬起身,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虽然在房间里,呼出的仍然是白色的气息。我打了一个寒颤,一边想着“手机在哪里呢”,一边在床头  散落的书堆里翻找。眼看已经到了吃早饭的时间,可怎么也找不到我的手机。刚刚在被窝里做过的梦,仿佛倦怠的晨霭充盈着我的头脑。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来的应该是我的妈妈。  “凉子,起床了吗?”  妈妈敲了敲门。  “唔……稍等一下,我在找手机,怎么都找不到……”  我回答妈妈说。  “你什么时候有手机了?”  母亲充满疑惑的声音,惊醒了还没有完全醒来的我。  是啊,我到底在做什么啊!我的手机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在床的周围乱照,实在太不正常了。我忘了那个手机只是我在头脑中自己随意创找出的东西呀。  然后,同一天的夜晚。  “凉子,你今天忘记戴手表去学校了。等汽车的时候没问题吗?”  母亲下班回来,对已经到家的我说。  “手表?我忘记戴了?”  一整天我都没有注意到这件事。真奇怪,不知道具体时间,居然一旦感觉都没有。为什么呢?对于这个疑问,突然之间,我发现了答案。  我看着头脑中的手机,它代替了我的手表。下意识中,我根据液晶屏幕上的显示确认着当前的时间。  可是,这个想象中的产物,能够告诉我正确的时间吗?  这个时刻,头脑中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的十八点十二分。  我想挂在墙壁上的真实挂钟望去。长针刚好跳了一格,指在八点十二分的位置。  我的心里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忐忑。在脑海里空想出的手机光滑的表面,我用同样空想出的指甲轻轻弹了一弹。“叮”的一声,轻细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脑海之中。  回家的路上,在公共汽车里,不知道谁的手机响了,像是脑中的声音似的。坐在我面前的男孩子慌慌张张的把手伸进包里,关掉了回响在车里的电子音。他把手机拿出来放在耳边,就这样说起了话。  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窗户上蒙着一片薄薄的雾气,看不见外面的风景。我一边做着不得要领的空想,一边漫不经心的扫视着车内。车上的乘客,除了我和那个男孩子之外,就只有一个抱着购物袋的阿姨。她正用不满的表情看着打手机的男孩子。  我对这一幕怀着复杂的心情。一方面,在车厢或者商店打电话,确实会干扰到其他人;但在另一方面,我却隐隐憧憬着自己也能经历这样的场面。  男孩子终于挂掉了电话。这时候司机透过扬声器说话了。  “请尽量不要在车里打电话,会感染其他的乘客。”  仅此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这之后谁也没有再说话。伴随着无比的安静,汽车继续往前开着。暖暖的空气让人很舒服,我渐渐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突然,电子音有一次响了起来。一开始我以为又是坐在前面的男孩子的电话,也就闭着眼睛不去理会,但忽然间我注意到一个奇怪的地方,睡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想着的电子音和刚刚的不一样。这一次是和弦音乐,而且是我很耳熟的电影音乐,太巧了,和我想象中的手机来电铃声一模一样。  谁的电话呢?  我环视着车内,寻找电话的主人:司机,男孩,阿姨。公共汽车里除了我就只有这三个人。但是谁都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来电音乐。  不应该听不到啊。我在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也隐隐生出了一股不安。那个时候得我已经有了一点预感。不知不觉间,我将放在膝上的包越握越紧。包上挂着的小小钥匙挂圈发出轻轻的“咔哒咔哒”的声音。  我颤栗着用真实视觉之外的视觉向我的头脑中窥视。我的预感是对的。在我的想象中创找出的那一只白色的手机,不知道接受了怎样的电波,正用它的铃声告诉我有电话打进来。那一曲熟悉的旋律,在我的脑海中流淌着。  2  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近在咫尺。怎么会有这种事?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的我,只有头脑中的这个通讯机器不会从我身边离开。但此时此刻,我多想能扔下这个电话自己一个人跑开啊。  可是不管拖到什么时候,终究不能不接这个电话。虽然很恐惧,这个电话却无法从我头脑中扔出去。对于我来说,头脑中的电话早已是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加真实的存在了。  在那个想象的世界中颤抖着的我的手,慢慢地伸向了那只本来并不存在的手机,最后终于关掉了一只流淌着的来电音乐。在一瞬间的犹豫之后,我对着头脑中的白色电话发出了问候。  “喂……哪位?”  “啊!唔唔……”年轻男性的声音,从想象的手机的另一侧传来,“真的有人接啊……”  他的轻声自语仿佛是如愿以偿的感叹,然而我却完全没有那样的感觉。突然发出的声音让我大吃一惊,禁不住立刻挂断了电话。是有谁在跟我搞恶作剧吗?我环视着车内,哪个人都不像是这个声音的主人。乘客们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刚刚在自己的头脑中接了一个诡异的电话,都只是随着汽车的行进微微摇晃着。  一定是我大脑的某个地方坏掉了。  车到站了。我把月票拿给司机看了看,从暖暖的车厢跳进刺骨的寒冷之中。就在这一瞬间,那段熟悉的音乐突然又在我的头脑中响起。突如其来的音乐让我差一点从汽车的台阶上摔下去。  我没有马上接电话。首先需要世安冷静一下。汽车把我一个人留在站上开走了。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将冰冷的空气直灌进自己的肺里。一点点好奇渐渐在我的心理沸腾起来。  我伸手握住了头脑中的电话。  “喂……”  “不要挂!我知道突然打电话会让你吃惊,但这并不是骚扰电话。”  还是刚才的声音。  骚扰电话么?我并不觉得,反倒感觉有些有趣了。我想着应该说些什么,提心吊胆地向着头脑中的电话说起话来。也许是因为眼下的状况实在太过诡异,我并没有平时那种与人当面交谈时苦涩的紧张感。  “嗯……说什么好呢?我也不知道。我是在朝自己头脑里的电话说话呢……”  “我也是呦。我是在用头脑中的手机打电话。”  “你把我的电话号码记的很清楚嘛,不是记到电话本里了吧?”  “只是恰好安到适当的数字了。我已经试了十几回,可是哪里都没有人接电话。我已经想好这是最后一次,没想到就打到你这里了”。  “刚才我挂断电话,对不起呦。”  “啊,没关系,反正有重拨功能。”  从车站到我家大约有三百米的距离。街道上空无一人,天空覆盖着灰色的云,四周已经暗了下来。街道两侧的民房连窗户里都没有灯光,怎么看也不像有人的样子。枯黄的树木上细弱的枝条在风力摇摆,仿佛是枯骨在向人招手似的。  我的围巾一直围到眼睛下面,慢慢走着,注意力都集中在头脑中听到了那个声音上。  他告诉我,他叫野崎慎哉。和我一样,也是每天都在脑海里响着手机的事情。本应该是想象中的电话,也总感觉像是实际存在的东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试拨了几个号码,直到我接到他的电话为止。  “难以置信……”  我发出低低的真实的声音。除我之外,竟然还存在着别的整天乐于构想手机的怪人阿。  我走到了家门口,从口袋里拿出家门的钥匙。  “对不起,有许多问题我要好好考虑一下。先挂掉电话可以吗?”  “嗯,我也正这么想。”  说实话,太久没有与人说话,这一次的通话让我感觉很充实。但与此同时,这种怪异的通话也带给我不少困惑与混乱。  挂上头脑中的电话,我回到家里。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静得有些吓人,仿佛是黑暗张开了大口等着吞噬人类一样。每一次我回到家总是空无一人,平时都不在意的我,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只有我一个人的房子生出了一些空虚和恐惧。一股寂寞突然袭上我的心头,我急忙打开了客厅和厨房的电灯。  我到了一杯咖啡,把腿放进被炉里取暖。电视开着,但我没有看。  关于慎哉,我想了就很久很久,渐渐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一个真实的人物。他是否同我的手机一样,只是一个在我头脑中幻想出来的人?我知道自己心底深处有一股强烈的想与人交谈的渴望,大约正是这种渴望,使得我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形成了一个新的人格吧。  无论如何,相比于我的头脑可以和其他什么人的头脑联系起来这种说法,还是新人格的解释更具有现实性。我确实病了,病到又形成一个人格的地步。而且我再一次明白了自己如何强烈得渴望他人的存在。无论我在教室里装出怎样无动于衷的表情,在内心的某个角落里,我一只哭叫着我讨厌孤零零一个人。我无法忍受没有任何人陪伴的世界,所以我给自己创造出陪伴的人,从这一时刻开始,我正在将自己关进我在头脑中创造的那个只属于我自己的世界之中。  恐惧。不安。想象中的手机,究竟是什么东西?不知不觉地,它已经变成了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东西。无论如何,我必须首先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那么好吧,这一次就让我用它来向外打个电话吧。  但是我不知道慎哉的电话号码。他大概是把号码设成不向通话另一方实现的状态了。要想和他通话,似乎只有等待他主动给我电话。  既然不能给他打电话,我只好换了一个177(日本的天气预报服务号码)打打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听到天气预报。我忐忑不安的将头脑中的电话机贴近自己的耳边,听到了柔和的女声。  “该号码目前暂未使用……”  接下来我又拨了报时的号码,还是同样的声音。公安局、消防队、救护车,我在头脑中拨着现实世界中的各种电话号码,然而任何一个都拨不通。我又试着拨了几个我喜欢的数字,每一次都是无法接通的忙音。可是,这个女性的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个声音听了差不多十五次之后,我怀着下一个再拨不通就放弃的心情,按下了最后一组数字。我下意识的将想象中的听觉集中在手机听筒上,本没有任何期待,却听到了迄今为止从没听到过的、等待电话接通的提示音。突如其来的声音惊起了我的注意,虽然周围没有任何人,但我还是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体。  “喂,你好。”  终于听到手机的那一侧传来女性的声音。我有些慌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电话那侧的女性该不会认为我是她臆想出来的人格吧。  “嗯……对不起,突然给您打电话。”  “啊,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忙。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我报出自己的名字。  “哦,是凉子小姐阿。我是悠米。大学生。唔,听你的声音好像有点困惑,还没习惯用头脑中的手机打电话吗?”  是的,我解释说,刚刚才有一个叫做慎哉的不认识的男子给我打电话。  “难怪,不怪谁碰到这么突然的事情都会困惑的。不过,没关系啊。”  悠米也是在用头脑中的手机说话。她今年二十一岁,好像一个人住。她的声音很温柔,很平静,和她说着话,我心头的混乱不按一点一点沉静下来,仿佛有一股暖暖的气氛包围着我。  “虽然你已经知道我是真实存在的人,而且我也在用假象的手机打电话,可你还是怀疑那个慎哉是你自己创造出来的人格,是吗?”  她像是能看穿我的内心一样,对我说我的想法错了,然后教了我一个证明的方法。  “下一次身在给你打电话时候,可以试试我教的方法。到时候你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实际存在的人了。”  “真的要用这么复杂的方法吗?”  “实际上也有一些很简单的方法,不过没有这个方法这么有趣,所以我就不教你了。”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他不会打电话来了。”  “绝对会的。”  她非常自信的说。接着,她又告诉我许多关于这个看不见的电话线路的事情。  譬如说,在真实的世界张嘴说的时候,通过震动周围的空气发出的声音,无论多大的声音都无法传递到头脑中的电话里去。只有在心中向头脑中的电话说出的话才会传递给通话的另一方。  还有,很多时候电话的主人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因为不存在通讯录、电话黄页之类的东西,想给不认识的人打电话的时候,就只有凭运气乱猜了。她也不知道她自己的电话号码。  “头脑中的手机总是设定成不显示来电号码,就算弄出设定界面,也没办法把设定改回来。”  听到悠米这么说,我想起刚才他的号码也没有显示。  如果慎哉真的存在,那他到底拨了什么号码才打到我的手机上呢?  接着,悠米又告诉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听好了哦,电话这一头和电话那一头,时间可能是不一样的。你那边现在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  我把我这里现在的实践告诉了她,然后知道我们两个之间存在着几天的时间差距。根据她的说明,相对于我现在所处的时间,悠米是从几天之后的未来世界与我说话。  “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要问一下时间吗?”  “不需要每次都问,因为时间间隔总是一定的。就算挂掉电话,你那里过了五分钟,我这里也会同样经过五分钟。”  为什么会有这种时间间隔,她也不太清楚。也许是电话号码当中包含着与时间有关的因素吧,她说,或者就是打电话的人有关。  “好了,说不定慎哉又要打电话来了。我就先把电话挂掉了。有什么疑问的话,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按一下重拨就行了。期待你的电话哦。”  与悠米的通话结束了,可我还想继续和她聊下去,我很喜欢同她说话的感觉。接到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她竟然还能够这样沉静的回答,到底是大人呀。我和她差得太远了。  慎哉的电话打来是在两个小时以后。这一次我多少可以比较平静的应对了。  “我一直在想,你可能是我凭空创造出来的一个人格。”  他直截了当地说。刚才的悠米也好,这个人也好,看来谁都想到了这种的可能性。我一边新倒了一杯咖啡,一边把悠米告诉我的那些关于头脑中的电话的事情转告给他。即使父母就在身边看着我,他们也不知道我在和别的人说话呢。我只是在用一枚调羹搅动杯子里的砂糖,嘴巴一点都没有动过。  “现在我这里的是针刚好指着七点整。”  “我这里是八点。”  我和慎哉之间也有时间差,不过不比我和悠米之间的差距大。我们生活在同一年、同一天里,只不过他的时间恰好在我的六十分钟之前。  “我们来试验一下那个姐姐的方法,看看我们彼此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人,好不好?”  十分钟之后,我骑车来到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门前。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店里已经点起了白色的荧光灯。我头脑里的电话还接通着。  两分钟后慎哉告诉我,他也进入了一家同样的便利店。也就是说,在我到达的五十八分钟之前,他应该站在某处的某一家便利店里。  我站在房杂志的架子面前。  “今天好像是《周刊少年Sundae》的发刊日,你那边的便利店里面有《Sundae》吗?”  “唔。”  “我平时看不看《Sundae》?”  “不看。”他告诉我。  “我也不看,所以我们两个应该都不知道眼前这本《Sundae》的内容。另外,这一期因为是今天刚发售的,我们也都不可能实现度过里面的内容。好吧,从我开始提问。本周的《Sundae》当中,第一百四十九页上刊登的是什么漫画?”  我随口说了一个页数,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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