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对比,他总结认为:各国产业发展要以市场为基础,遵循比较优势。根据比较优势与后发优势原理,这样能实现比发达国家更快的增长与积累,结果要素禀赋结构与比较优势不断升级,产业结构便不断接近发达国家。这个过程中政府不能无为而治,而应因势利导,解决外部性与协调性问题,提供必要的基础设施和制度安排等。
按照中等收入国家的产业和国际产业技术前沿的差距,林毅夫将产业分为五种类型——追赶型产业、国际领先型产业、退出型产业、弯道超车型产业、国防安全战略型产业。
后发国家主要的是追赶型产业。从历史经验看,成功的追赶国家通常是找当前人均收入按购买力平价计算是两到三倍、过去二三十年发展很好的经济体作为参照,他们的产业很可能就是追赶国家的潜在比较优势的产业。
这时参照经济体的资本快速积累,工资快速上升,原本符合其比较优势的产业很快就会变成其夕阳产业,也就成为追赶国家的朝阳产业。如果私营企业有积极性进入,政府就需要因势利导,解决相关外部性和相应的软、硬基础设施问题。
对于国际领先型产业(如量子通信)、弯道超车型产业(如新能源汽车)、国防安全战略型产业(如航空发动机),也都需要政府的相应支持,而非完全无为而治。
李钢也强调,市场机制与非市场机制均可以激励企业进行创新,两种手段各有其适用的产业空间。
通过研究美、日、欧等发达国家的产业发展史,表明在产业发展初期,非市场化激励是促成企业创新成长的主要动力。发达国家现阶段虽然对创新主要采取市场化的激励手段,但在其发展的早期阶段都会频繁地借助于国有企业。
“美国的企业创新机制并非是单纯的采用市场激励抑或是非市场激励,而是二者的有机结合,政府在合适的时机充当不同的角色。”
以美国民间航天产业为例。4月8日,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的“龙”飞船携带首个试验性充气式太空舱飞向国际空间站。此次发射的运载火箭第一级在一艘无人船上成功实现软着陆,这在火箭回收史上还是第一次。一旦此项技术成熟,火箭发射成本将有望降到现在的百分之一。
近年来,在美国航天局等政府机构的支持下,美国轨道ATK公司、内华达山公司、蓝色起源公司等一批美国私营航天企业获得了长足发展,太空探索技术公司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美国近10年来先后制定《国家航天政策》《商业航天发射竞争力法》《鼓励私营航空航天竞争力与创业法》和《商业航天法》等,同时出台一系列支持商业航天发展的运输服务计划,并让美国航天局通过派驻技术人员和专利转让等方式,帮助私企发展和验证关键航天技术。
不过,石耀东也承认,需要对产业政策进行反思。“至少对某些产业,市场上有更聪明的人去发现哪些产业更有未来,不需要政府扶持,需要的是风投、规范的资本市场,这在相当程度能替代政策的作用。美国硅谷就是例子,互联网烧钱也是例子,华为补贴自己的芯片也是例子。”他建议,政府在积极推行产业政策的同时,更应补齐产业发展所需短板,营造良好市场环境,“这是更大的产业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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