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8月10号至14号期间，清华大学能源转型研究中心的欧洲能源转型万里行团队在斯洛文尼亚考察。与此前考察的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和克罗地亚等东欧国家相比，斯洛文尼亚的户用光伏明显要频密很多。本文将介绍在斯洛文尼亚的光伏考察及其促进光伏发展的重要政策——净计量法。
目录
一、斯洛文尼亚概况二、斯洛文尼亚考察概况三、斯洛文尼亚山村光伏自行车棚四、斯洛文尼亚光伏考察五、斯洛文尼亚光伏净计量政策
六、其他国家光伏净计量政策七、对中国光伏政策的启示
一、斯洛文尼亚概况
斯洛文尼亚是一个东欧小国，位于意大利、奥地利、克罗地亚之间，西北侧是阿尔卑斯山，西南侧在亚得里亚海有一小段海岸线。国土面积仅有20，273平方公里，全国人口约205万人。
斯洛文尼亚是个历史很短的国家，1991年斯洛文尼亚正式独立，到现在正式建国时间还不到30年。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斯洛文尼亚是奥匈帝国的一部分，一战后脱离奥匈帝国，成为新独立的南斯拉夫的一部分。第二次世界大战，斯洛文尼亚饱受战火蹂躏，但得到了一个特别的收益，就是从意大利手中得到了科佩尔这个出海口，这是斯洛文尼亚的唯一的港口。二战后成为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的一个加盟共和国——斯洛文尼亚社会主义共和国。南斯拉夫时期的斯洛文尼亚是六个加盟共和国当中最富裕的一个。南斯拉夫领导人铁托1980年就逝世于斯洛文尼亚首府卢布尔雅那的医院里。铁托逝世后，斯洛文尼亚政府开始自行进行一系列的政治、经济改革，是较早对南斯拉夫时期的计划经济进行反思和改革的。1990年12月23日，斯洛文尼亚进行全民公决，88％赞成独立。1991年6月25日，斯洛文尼亚正式宣布独立。南斯拉夫随即派兵向斯洛文尼亚宣战，但十天内便在斯洛文尼亚的抵抗中撤退，双方伤亡轻微，斯洛文尼亚的独立没有像象克罗地亚的独立战争那样给经济和社会造成很大影响。
1992年，斯洛文尼亚加入联合国。独立后，斯洛文尼亚迅速与欧盟拉近了距离。2004年3月斯洛文尼亚加入了北约组织，5月1日加入欧盟，在2007年1月正式启用欧元，2007年12月21日成为申根协议会员国。
现在斯洛文尼亚是南社会主义国家中人均GDP最高的国家。
2018年斯洛文尼亚人均GDP超过2．6万美元，非常接近欧盟平均水平。
这个数据超过了曾被称为亚洲四小龙的我国台湾省。在所有欧洲的前社会主义国家中，斯洛文尼亚排名第一，领先于爱沙尼亚、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等国。前南斯拉克等国，则因为战争等诸多因素，与斯洛文尼亚的差距反而拉大了。
数据来源斯洛文尼亚／人均国内生产总值
从平均工资水平看，前社会主义国家中，斯洛文尼亚也排名第一，人均月工资1682欧元；其次是爱沙尼亚（1310欧元）；捷克排名第三（1243欧元）。
二、斯洛文尼亚考察概况
在斯洛文尼亚期间能源转型万里行考察团考察了首都卢布尔雅那及郊区、亚得里亚海港口城市科佩尔，以及阿尔卑斯山脚下的小山村。
8月4日，考察团驾车从克罗地亚的里耶卡前往斯洛文尼亚，因克罗地卡尚不是申根国家，所以排队过边境的检查站用时比较久，大约一个半小时。我们考察了斯洛文尼亚唯一的港口城市科佩尔之后，当天亚得里亚海海岸公路前往意大利的里雅斯特，因意大利和斯洛文尼亚都是申根国家，边境没有检查站，轻松愉快通过。当天晚上住在的里雅斯特，第二天驾车前往斯洛文尼亚首都卢布尔雅那。这两次过境都是在申根区域内，没有检察站，直接通过，感受到斯洛文尼亚与欧盟主要国家在经济社会等方面的全面融合。斯洛文尼亚社会发展指数很高首都卢布尔雅那的城市道路建设现代而精细、充电桩密度很高，大量地埋式垃圾桶等方面都给考察团留下了深刻印象。斯洛文尼亚农村也非常现代化。比较意外的是，超市物价明显高于德国，尤其是食品，如西红柿或牛肉等，比德国高出50％以上。在首都卢布尔雅那郊区住的地方距离该国主要河流萨瓦河很近，房东专门指路推荐我去看看。萨瓦河流源自于斯洛文尼亚西北方的阿尔卑斯山，经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波斯尼亚赫塞哥维纳和塞尔维亚，在贝尔格莱德汇入多瑙河。
以后的考察几乎是沿着萨瓦河一路上行。在山村Doslovce住了几天后，越过阿尔卑斯山到了奥地利。
斯洛文尼亚其他考察笔记将陆续整理，敬请期待。
三、斯洛文尼亚山村光伏自行车棚
在斯洛文尼亚西北部的一个阿尔卑斯山下的小山村，考察团见到了一处漂亮的光伏车棚。可以非常确定地说，这是考察团在欧洲考察以来最漂亮最壮观的光伏车棚。
图一?irovnica村庄的光伏车棚
图中的前面的房屋的两个光伏车棚应该是一家的。光伏规模很大。
较大的一处光伏车棚。棚下有两辆电动汽车，一辆好像是宝马，还有两辆燃油汽车。
较小的一处光伏车棚。棚下停着两辆特斯拉。
车棚上显示，这是16千瓦光伏。粗略推算，应该是这两处光伏车棚加屋顶光伏的合计。这些光伏车棚看上去都是木制的，实际上柱子本身是钢柱，因当地木制车棚的习惯，在钢柱外包了层木制外壳。木壳和钢柱之间的空隙正好让导线穿过。车棚都做了集雨排水管。
这是整体图，明显是在山村里，是一处住宅。但这户人家这么多车，不清楚是不是有在经营公司。
这人家还有太阳能集热器，面积很大，应该是用来供暖的。这家人用太阳能集热器供暖，16千瓦的光伏发电，还有几辆电动汽车，电、热、交通都清洁化了，这几乎算是净零碳家庭了。光伏车棚里还有燃油汽车，各项运行数据不可知。但推测这个家庭是减排先锋家庭，肯定是有把握的。
四、斯洛文尼亚光伏考察
斯洛文尼亚近年来光伏发展迅速，2019年更是迎来了大爆发。2019年安装了2，496套太阳能光伏系统，总容量为31．2 MW，与2018年相比，增长了233％。
截至2019年底，共有8038座太阳能发电机组，总容量为313兆瓦。总发电量2．68亿千瓦时，在电力总产量中的份额为1．8％。
313兆瓦的装机总量，除了205万的人口数，可以算出，斯洛文尼亚2019年人均光伏装机量为152瓦，这个数据与中国大体相当。
上一拨光伏热潮出现在2010年至2012年，政府采用上网电价模式（Feed－In－Tariff，FIT）刺激的光伏的安装的，2010年安装了37兆瓦光伏、2011年安装了54兆瓦，2012年更是安装了122兆瓦的光伏。2013年FiT电价优惠政策的重大变动，光伏发展进入沉寂期。这和德国光伏的情况是高度类似的。
过去几年，安装的大多是11千瓦以下的小型的分布式自发自用光伏，
在斯洛文尼亚考察期间，见到很多光伏项目，以及多种形式的光伏应用。
行车途中拍到的路边住宅的屋顶光伏
路途中拍到的居民屋顶光伏
行车途中拍到的工厂的屋顶光伏，左侧屋顶最高处还有若干块（两种颜色不同，也可能有部分是集热板）
村庄里民居上的屋顶光伏
公交候车厅配建的光伏路灯
首都卢布尔雅那停车缴费机上的光伏
首都卢布尔雅那市中心的地埋式垃圾箱上也设有光伏
五、斯洛文尼亚净计量政策促进分布式光伏的繁荣
斯洛文尼亚于2015年末推出了净计量方案。该项关于可再生能源自供电的法令，规范了净计量政策，于2016年1月16m日生效，所有可再生能源装置都有资格参与净计量。该政策在市场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使小型光伏项目保持了蓬勃发展。
2019年3月，政府又通过了新的《可再生能源电力自给自足条例》，对净计量模式进行了进一步的扩展。促进了当年分布式光伏的大爆发。
那么，什么是净计量政策？为什么它能产生较强的激励性作用？除了斯洛文尼亚，还有哪些国家使用了该项政策？效果如何？ 净计量净计量是将自发电的客户及其能源分销商绑定在一起的一种合同，在此合同中，客户既是电力的消费者又是电力的生产者（Prosumer）。根据净计量政策，安装了分布式电源的家庭或小型企业可以使用可再生能源自行供电（下图的3号区域），并在自发绿电无法满足自身能源需求时从电网取电（1号区域）。在分布式能源净计量应用领域，屋顶光伏是最常见的户用电源。
图八典型光伏产量和用户负荷曲线若某时刻自发绿电产量超出家庭所需，盈余电量便可以反向输至电网（2号区域），业主也会得到相应的补偿。根据不同公司的规定，净计量用户上网电力通常可以通过以下两个选项获得补偿
1）将盈余上网的绿电转化为账单额度直接抵减电费，即用户只需为网电和生产的绿电电量之差支付费用（区域1－区域2）。当用户的上网电量高于其从电网消耗的电量时（2＞1），多余的账单额度还可以递延到下一个付费周期，继续递减用户的电费支出。2）基于计量点的总馈电量（即区域2的面积）按规定的费率获得对应的现金补贴。两种方式均通过削减用户的净电费支出刺激了住宅可再生能源技术的推广。
斯洛文尼亚净计量政策 2015年12月，斯洛文尼亚开始实施净计量政策，鼓励家庭或小型企业安装小于11kw的小型光伏设备。斯洛文尼亚净计量政策不鼓励电力生产用于余电上网，而鼓励家庭自用－－这意味着虽然余电上网可以抵减账单，当用户反向输送的绿电高于其网电消费总量时，多余的净馈电量将不会得到补偿。 2019年3月，斯洛文尼亚政府通过了新的条例，进一步扩展了净计量的模式，新法规的几处修改如下1． 在旧的条例下，电力计量和光伏设备安装点需为同一用户所拥有，而新的条例允许由第三方建设并拥有该发电设备。2． 基于第一点，社区或人群可共同拥有自给设备，通过同一住宅区的两个或多个计量点为家庭供电。该自给设备可安装在计量点附近，也可在光照条件更好的建筑物上。3． 新的净计量模式允许用户将超出其电网消费量以外的馈电转结至电力公司并得到补贴。第一条的修改引入了第三方，使得用电方和电站建设方分离开，原大了鼓励了专业化服务公司的发展，大大拓宽了净计量模式的用户群体。第二条则将个人或单个家庭的净计量扩展为一个团队或社区，这样项目规模可以有所扩大。而且拓展出了虚拟净计量的政策。这意味着光伏项目并不一定在自己家的屋顶上，也可以享受净计量政策。第三条则使光伏项目的规模可以适度扩大，因为以前情况下，多发电量完全没有收入，而现在多发电量可以得到一定的并网收入。正是在这样利好政策推动下，2019年斯洛文尼亚出现了分布式光伏的爆发式发展。
六、各国净计量政策简介
目前世界范围内有多个国家颁布了净计量法相关的政策和计划，如美国、澳大利亚、荷兰等发达国家，以及南非、印度、菲律宾等发展中国家。下表显示了可再生能源非政府组织REN21在其2018年的全球状况报告中发布的已实施净计量的国家／地区列表。表1 全球已实施净计量的国家／地区列表（2018）发展水平国家高收入澳大利亚、巴林、巴巴多斯、比利时、加拿大、智利、塞浦路斯、丹麦、希腊、以色列、意大利、韩国、拉脱维亚、立陶宛、马耳他、荷兰、新西兰、沙特阿拉伯、新加坡、斯洛文尼亚、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美国、乌拉圭高中收入阿尔巴尼亚、阿根廷、巴西、哥斯达黎加、多米尼加共和国、加蓬、格林纳达、牙买加、黎巴嫩、毛里求斯、墨西哥、巴拿马、秘鲁、圣露西亚、圣文森特和格林纳丁斯、苏里南低中收入亚美尼亚、玻利维亚、佛得角埃及、加纳、危地马拉、洪都拉斯、印度、约旦、肯尼亚、莱索托、密克罗尼西亚、摩尔多瓦、摩洛哥、巴基斯坦、巴勒斯坦、菲律宾、斯里兰卡、叙利亚、乌克兰、越南低收入塞内加尔、坦桑尼亚 以下是一些典型国家在光伏领域净计量政策的简要介绍。 美国截至2019年4月，美国已有45个州制定了净计量政策，要求公用事业向客户提供净计量。在不强制净计量模式的州，一些公用事业部门也会自愿向客户提供净计量服务。根据美国能源署（EIA）的数据，2018年美国有近200万客户参加了净计量计划，电力客户总数超过1．53亿。图九所示为美国各州净计量参与率的分布。
图九 美国各州净计量参与率分布图 今年7月，美国北加州清洁能源技术中心（NCCETC）发布了2020年第二季度的“50州太阳能”报告，其中指出，目前美国已有40个州以及哥伦比亚特区在第二季度采取了各类分布式太阳能政策行动，其中净计量政策有关的行动位居第一。 荷兰2004年荷兰向住宅太阳能市场引入了净计量法。2020年，荷兰经济事务和气候变化部长Eric Wiebes决定将本应于2023年到期的现行住宅光伏净计量政策延续到2032年底，但计划在七年内以每年9％的下降速度逐步减少对净计量客户的补贴。从2031年开始，居民系统向电网输送的多余电力将不再被支付任何补贴费用，以此鼓励光伏发电的自产自消并减少电网馈入。 意大利政府在2013年初宣布其净计量电价补贴方案将仅限规模小于200kW的光伏系统，同时在新的政策中简化了净计量的申请手续，并要求系统设计需更加标准和规范。净计量电价方案可被用作上网电价补贴方案的补充，根据净计量方案，电网公司根据进出用户建筑的净电量结算用电费用，即用户在发电高峰时段送入电网的电量和用电高峰时段从电网抽取的电量在计算用电量时可以相互抵扣。 泰国泰国的大都市和省级电力部门已经于2019年针对发电量达10千瓦的住宅光伏装置启动了一项净计量计划。该计划的申请必须提交给泰国的能源监督管理委员会办公室，而该机构也将购买屋顶系统产生的剩余电力。净计量电价（期限设为10年）为1．68泰铢／千瓦时（约0．052美元／千瓦时），低于3．80泰铢／千瓦时的居民电价。 印度印度在光伏发电方面设立了雄心勃勃的目标，目标是到2022年达成100GW安装量，其中40GW预计来自屋顶太阳能发电。为达成该目标，政府出台了包括净计量政策在内的多项激励措施，但各州之间的政策存在一定的差异。在加入净计量项目前，消费者必须先通过配电公司的审查。获得批准后，消费者才会与公司之间签署协议，并安装所需的计量仪表。
净计量政策面临的挑战净计量政策作为一种政策工具对于促进分布式光伏发展的效果得到世界各国的广泛认同，但是该政策的设计必须要面对几个重要的挑战。一、电网公司的赢利模式受到挑战。在净计量模式下，电网公司从家庭等小型用户所能得到的电费收入大幅减少，但我们都知道，面向小型用户的配电网建设要耗费很大的投资。电网投资配网而不能得到收入，势必削弱电网公司的积极性，甚至会大幅减少对配电网的投资。如果电网公司的投资和经营不能持续，净计量政策赖以存在的物理基础将会被极大动摇。二、上网电量的计价问题。以斯洛文尼亚为背景，在新的净计量模式条例下，政府开始对分布式电源高于用户消费量的反向馈电进行结算和补偿。如何设置并网电价，其中有多少是政府的绿电补贴率？ 如果补贴额过高，会加重政府的财政压力，并有可能造成安装屋顶光伏的冒进，而过低的补贴可能又不足以刺激用户。多个采用净计量模式的国家，如荷兰、印度在政策发展中期都遇到了类似的困境。荷兰于2004年向住宅太阳能市场引入净计量法，制度实施伊始用户便可以获得来自政府的全价，全量余电上网补贴。然而，过度刺激的市场大大加重了政府的财政负担。因此，2018年，荷兰的经济事务和气候变化部门决定于两年后取消净计量模式，并实施新的可再生能源政策。尽管2019至2020年间迫于市场的需求，政府多次改口并最终决定保留此项目，但针对用户的补贴费率却有了较大的变化，即以每年9％的速度，于2032年削减补贴费率至计量点零补贴。印度也采取了类似的方法计划逐步减少在2014年以来蓬勃发展的光伏净计量项目上的支出。削减净计量费率将延长项目参与者的投资回收期，并减少一部分潜在人群的参与度。当然，也降低了政府的补贴负担，使政府的补贴政策更具稳定性。三、净计量费率可能造成新的不公平。用电公司为家庭开出的电价账单中，不仅包含实际物理用电的费用，还包括电网维修保护、更新，及电站设施服务费等（此处统称为附加费）。一方面，不管是以零售电价进行现金补贴或是直接奖励账单额度，由于净计量用户只为其超出绿电以外的网电用量支付费用，他们实际上并没有向用电公司支付其使用电网取电、输电服务产生的费用，即附加费。因此，这部分额外的费用将会被分摊到整个地区电网用户的账单中，无形中加剧了那些本就无力负担屋顶光伏装置的用户的用电压力。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净计量用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电力公司升级输电线等基础设施的成本及在传输过程中的损失，在电网负荷紧张时甚至能承担一定需求响应和辅助服务的功能。因此，为这些用户减免附加费，并提供全价补贴是合情也合理的。针对这类补贴费率的公平性问题，美国加利佛尼亚州最新的净计量模式（NEM2．0）对之前净计量的全价补贴作出了一定的调整。在最新的条例下，电价账单中辟出了一个新的组成部分，叫做不可旁路费用（non－bypassablecharges，NBC）。净计量用户在将电能回输给电网时，账单中的这一费用将不能作为信用额度获得，即需要由用户自行支付。但该费用较低，通常为2～3美分／kWh（相比之下，加州的平均电价为16．7美分／kWh），因此在总账单中所占比例较小，用户仍能获得大部分的补贴。两相权衡，既引入了一部分不可补贴的基础设施建设费用，又没有大幅度损害净计量用户回酬，这可以看作是加州的公用事业公司对解决费率公平性问题的一次有效尝试。
总结净计量模式促进屋顶光伏等分布式能源发展的成效已经在多个国家的实践中得到了验证。由于光伏系统的成本已经大幅度降低。各国政府在推进、改革净计量模式时的财政补贴负担有所降低。政府在政策设计中可以通过限制电网中可接入屋顶光伏的最大容量或调整补偿费率来补贴规模适宜的自发自用率较高的小型分布式光伏，而避免分布式光伏追求更大规模。
七、对中国光伏政策的启示1、中国对于光伏等分布式可再生能源的发展一直没有推出过净计量政策。2、中国的光伏度电补贴政策近年来迅速降补，2020年户用分布式光伏的度电补贴已经下降到8分钱。在未来，光伏成本还将有进一步下降的空间的情况下，在户用分布式光伏度电补贴很可能降为零的情况下，分布式光伏的发展面临很多不确定性。3、中国在2060年碳中和目标的背景下，有必要针对光伏修订发展规划和，大幅提高发展目标。清华大学能源转型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倡议2035年实现每人光伏一千瓦。该倡议的总目标之一是2035年实现14亿千瓦光伏装机总量。现在看来这个目标非但不激进，而是2060年碳中和目标的一个重要支撑，需要设计与此因应的政策体系。4、为了促进分布式光伏稳健而快速的发展，采用净计量政策来补充或替代当前的分布式光伏的FiT电价制度，已经有很强的必要性甚至迫切性。5、充分借鉴国外实施净计量政策的经验和教训，优化政策设计。对于中国“自发自用、余电上网”的政策进行补充和完善。净计量政策下的第三方参与要明确法律保障。虚拟净计量在中国也很有必要尝试。6、统筹研究，规避风险。要系统地研究净计量法全面实施过程中的各种风险点，包括对电网公司的影响，对配电网投资的影响。对社会公平性的影响等等。以使净计量政策出台时，能够较好地平衡各方利益，化解潜在的风险。
本文研究团队清华大学能源转型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每人一千瓦光伏团队斯洛文尼亚现场考察人员何继江 清华大学能源转型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 樊铁男 德国柏林工业大学本文研究与撰稿
李若水 美国杜克大学
周晋羽 德国德累斯顿工业大学
本文终稿编辑何继江
参考资料
公众号简介
何继江
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能源转型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
清华大学科技与社会研究中心副主任
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博士
清华大学能源环境经济研究所博士后
清华MBA校友能源环保协会副会长
这是何继江的个人微信公众号，也发布能源转型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团队的原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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