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美国多个页岩油气公司相继宣布破产重组，其中包括美国最大的页岩油气生产商切萨皮克公司。虽然美国页岩油气企业一直在降低运营成本，但目前的油气价格使得大部分页岩油气生产商面临低于生产成本的价格，对其盈利情况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从而直接影响其资金链。
由于美国新冠肺炎疫情尚未好转，石油和天然气需求不会很快回升。如果疫情持续，许多页岩油气公司将面临生死抉择，破产重组的可能性还会进一步加剧。
未来页岩行业能否回暖，还需要看两大方面。
一是国际油价、气价的走势。2020年上半年油气价格的下跌主要归因于需求大幅度下降，未来疫情控制如果取得成效、管制整体放松，才会增加油气需求。另外，由于减产、停产，如果需求没有进一步恶化，库存压力将得到缓解，库存的下降将有利于价格反弹。
二是考虑页岩行业的债务风险情况。在目前价格低迷的情况下，页岩油气生产商无法获得稳定的利润用于开发新井，资本投入的迅速减少将使未来页岩油气大幅度减产。疫情拖得越长，页岩行业的债务风险就越大。虽然目前有政府的相应支持，但只有价格后续反弹回升，页岩企业的困境才有望真正缓解。
目前，中国页岩油气产量较小，受到的影响也比较小。对于中国来说，开发利用页岩油气是未来改变能源结构、保障能源安全的重要途径。中国目前油气对外依存度快速提升，而中国的页岩储量很大，长期来看开发页岩油气是解决国内能源供应问题的现实手段之一。
对于美国来说，在政府的支持下，页岩油气在高油气价格时期起步，并通过技术进步取得成效，后续由于油气价格下跌又被迫进一步降低成本而逐渐发展壮大起来。近十年美国常规石油产量变动不大，页岩油气发展直接反映和代表了美国国内石油、天然气产量的增长和进口的减少。
从目前情况来看，中国页岩油气可能已经失去了高油气价格的历史机遇。由于开发页岩成本相对较大，在形成规模之前收益不乐观，因此参与中国页岩投资和开发的企业很少。这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投资参与者越少，技术进步速度越慢，页岩油气成本实质性下降也就越难以实现。
中国未来页岩油气发展可能还有较长的道路，对此笔者有以下建议。
首先，如果未来逆全球化成为常态，能源结构将可能向国内自给的能源转变。中国也无法离开自己的资源优势，而是需要为资源优势寻找顺应潮流的出路。中国应该为未来页岩发展做好准备，给予页岩技术研发更多的扶持。虽然改革开放后很长一段时间中国的能源技术处于模仿和追随发达国家的阶段，但随着经济实力的提升，中国新能源行业已在学习和运用西方发达国家的技术基础上，建成了世界一流的新能源产业链。因此，更多的政府支持和布局将有可能使中国页岩开发和应用走出一条符合国情的发展道路。
其次，确立页岩油气发展对中国能源清洁转型和能源安全的重要性。如果平衡各方面，中国页岩油气发展的重要性或许并不低于风电和光伏。政府可以通过政策扶持和补贴，吸引大量企业参与进来，在页岩油气开发和竞争中加快技术进步、大幅度降低页岩油气成本。美国页岩油气发展的成功经验或许可以复制，但这需要政府有魄力为页岩的繁荣发展创造大环境。（■林伯强 作者系厦门大学中国能源政策研究院院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