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改革先行者辽宁省大连市，则进行了其他探索。“我们通过建立会议协调机制，解决环保分局和政府其他职能部门之间的配合问题。不能因为和区政府没有了隶属关系，业务上就处于分割状态。”大连市环保局人事处一位工作人员对南方周末记者说。大连是全国第一家在市辖区内设立环保分局的地级市，环保分局设置始于1994年。
除了环保责任不清这一老问题，基层单位仍面临其他各种问题。据咸阳市环保局渭城环境监察大队大队长李冲介绍，由于历史原因造成了超编，整个监察大队多年未能招进新人，执法队伍以1962年-1975年出生的人居多，老龄化严重。
而鲁萌也抱怨执法力量存在不足。自2001年进入环保系统工作后，她所在的大队基本没有大批进过人。
垂改真正的目标
“垂改后，地方政府如何履行环境保护责任？”在2016年全国垂改文件起草过程中，吴舜泽曾多次前往陕西调研，这也是吴舜泽最希望从陕西得到的答案。
这便出现了文章最开头的一幕：将县环保局的监察和部分监测职能上收省环保厅，相当于“砍掉县级环保履职的手和腿”，真的如此吗？
全国垂改文件发布后，陕西省环保厅陆续接待了河南、内蒙古等多批前来“取经”的环保系统考察团，其他省份亦提出如上疑问。毕竟环保法有规定：“地方各级政府对环境质量负总责。”
“地方政府的环境保护职责是分解到各个部门里面的，并不是环保局一家的职责。如果说失去环保局就失去了地方政府环境履责能力，那么只能是说明地方政府并没有很好地履行环境保护职责。”张育奎对笔者说，“所以我现在一直在强调这种思想，通过这次改革，一定要把党委、政府相关部门的职责明确。这点非常重要。”
本次全国垂改中，“制定负有生态环境监管职责相关部门的环境保护责任清单”已被写入文件。责任明确后，更重要的是对责任落实的监督。
“我认为本次全国范围垂改，最大的亮点就是将监察和执法相分隔，监察主要督政。”鲁萌对监督地方政府职能部门履职的必要性深有体会，“现在咸阳市政府也出台了‘一岗双责’。里面就明确了住建局、土地局、供电局相应的环境保护责任，理清了各部门的职责清单。”
“垂改首要问题不仅仅是说责任落实问题，而是要落实对地方政府及其相关部门的责任监督问题。这是目标，至于如何调机构、调人员，这些是手段。目标和手段不能颠倒。”吴舜泽向南方周末记者解释本次全国范围的环保机构改革。
一盘更大的垂直改革棋局，大幕已经拉开。
